關於我的全日製男同學
我總算是明白了他看我的眼神哪裏奇怪。
我長的說不上很漂亮,但也算得上還可以,他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全當他開玩笑,後來他越來越過分,想要摸我的大腿,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他有點過分,厲聲製止了他。
但是事情發展的有些脫離我的控製,他把我拖到儲物間。
他強吻了我。
那時是晚飯時間,老師們都走了,我被牢牢按在墻上,動彈不得。
我終於緩過來了,朝他的嘴咬了一口,打開儲物間的門,他揪住了我的帽子,想把我拖回去。高三的哥哥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我也終於得救。
他的媽媽跪在老師面前哭著求老師不要開除他,求我原諒他。
他的媽媽看起來很年輕,長的很漂亮。
我趕忙扶她起來,說我原諒他,阿姨您別這樣。
他媽媽給我買了冰淇淋,給我講了許多關於她那個混賬兒子的事
“我知道我兒子的學校很亂,但他沒出息,只能待在那個地方。那個學校的男生女生經常發生性關系,抽煙喝酒打架,所以我才把他接出來。
可再怎麽說他也才初中,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染上這種惡心的癖好”
阿姨說著又要哭:“對不起,他嚇到你了,都是我對他管教不到位,但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希望你能原諒他。”
我明白阿姨的心思,無論怎樣都是她的親生骨肉,我看著她為她那個混賬兒子所花費的精力,不禁有些心軟。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臉上一直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頂撞老師,也不說話,一說話就臟話連篇,把我當成空氣一樣,再也沒有直視過我。
那幾天他感冒了,渾身都泛著病態的紅,看見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關在小教室裏,我心裏升起一股愧疚之情,甚至開始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數學老師是新來的,她讓我把卷子給他送過去,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我不方便,老師問我怎麽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硬著頭皮打開了他小教室的玻璃門。
“你的數學卷子。”
一開門就是撲面而來的煙酒味,他身上的酸臭汗液的味道熏的我想吐。
他沒有接,而是冷冷的看著我:“你怎麽敢進來,不怕我現在就把你***”
我猛地楞住,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一個初中生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看見我的反應,露出一絲譏諷的笑:“還裝純呢,你是不是以為你特別漂亮,誰都想*你,也就是老子可憐你,裝什麽聖母。”
我被氣的渾身發抖:“你什麽意思,你難道覺得你沒有錯嗎?”
“老子有什麽錯,連大腿都不讓摸,你看看以後有人要你沒。”
他在所有人面前扯了我的肩帶。
夏天天熱,我穿的短袖領子有點寬,或許露出了一點點肩帶的邊角。
他朝我走過來,在我反應過來前揪起了我的肩帶,又突然松手,肩帶“啪”的彈回了我的鎖骨上。
所有人都看呆了,微小的痛麻後知後覺的從皮膚滲入鎖骨,我反應過來了,想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太憤怒了,連舌根都是僵硬的,只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最終還是眼淚先掉下來的。
他嘲諷的說:“你哭什麽,你露出來不就是給別人看的嗎。”
我躲在廁所裏哭到噤聲,門外是同學和高三的哥哥姐姐喊我的聲音,可我不想出去我沒臉見人。
那天是我第一次自殘,看著胳膊上長長的血痕,我突然感到很悲哀。
我一直主張女生要自愛,自殘是一種很幼稚而且不自愛的做法,所以即便壓力再大,我也從來都沒有自殘過。
可真正自殘了,才發現自殘或許真的能抑製一點點內心的痛苦。
他媽媽又來了,和第一次一樣的態度。
經過這幾次接觸我發現他的家人其實都很講道理,不講道理的只有他一個。
可我這次不想再講道理了。
“對不起,阿姨,我不會再原諒他了。”
“別啊,阿姨知道都是他的錯,他還小,他可以改”
“那我呢?我丟掉的您能替他賠償嗎?”
我說的很平靜,態度卻很堅決,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每次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有時候自己都心慌害怕,害怕自己出了什麽問題。
他對我的性騷擾仍然沒有停止,但是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他媽媽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對的。
他喜歡在我哭的時候罵我綠茶,罵我女表,說我是個花瓶。
爸媽在外地,我沒有靠山,校長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他家是拆遷戶,所以他也一直在那個補習班待了下去。
班裏女生很喜歡我,她們一直保護著我,但她們不是全日製,並不能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
我初中的最後五個月就是每天在性騷擾和謾罵中度過的。憑心而論,上至老師,下至同學,甚至高三的哥哥姐姐們都很喜歡我,但僅僅一個人的惡意就差點毀掉一個人。
我像一顆炸彈,隨時都會引爆,所以我去寫生,在大山裏。
我開始追星,找到自己喜歡的愛豆。
我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最重要的是,我爸媽回來了。
我沒有放棄想讓他對我說“對不起”的念頭,我覺得這句“對不起”是我應得的。講真的,只要他願意說一句“對不起”,我可能就會原諒他,哪怕他不是自願的。
每一個女生都應該被尊重,我還是沒有等到那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