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馬尾
我紮著可愛的單馬尾,走在架空的木製大橋上,還有數座大橋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半空中。天空一片虛白。
我站在橋上,擡頭看不見天的盡頭,低頭找不到地的色彩,四周只有更多的木製的,架空的大橋。
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上班的,這裏好像是公司電梯。為什麽叫電梯呢?當然是因為這個梯子是帶電的,走上去便會馬上被電擊,渾身酥麻。
剛想起來,酥麻便傳導到身上。
在似真似假的天空中,我承受著高壓電的折磨,不斷向上攀爬。那些個梯子越發陡峭,垂直不說,甚至倒轉過來。
萬物都有兩面,我謹記這句母親的教誨,於是翻了個身,橋也跟著翻了個身,於是我又站起來了。
我還記得我的老板是頭豬。不是贊美,而是他真的是頭豬。軟軟肉脖子捏起來舒服極了,渾身的肉松松垮垮同時又不失形狀,讓人看起來就像抱上去。就像是抱枕!
啊,我不是有意要詆毀他的。
每次我出去聚餐時候跟他們炫耀我的老板是一頭純種肉豬的時候,他們都難以置信。我知道,他們見識淺短,不能明白作為豬的員工是有多麽自豪,盡管每天都要在電梯上爬行。
對了,我還有超能力。
沒錯,不過不是那種暫停時間,支配空間或者發射超電磁炮那種沒有什麽用處的超能力。
我的超能力是可以瞬間紮好單馬尾。
厲害吧,能達到我這種程度的,世界上都沒有幾個。
我自我陶醉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打嗝,結果在另一座電梯上上的同事們看見了,都開始笑話我。
“看哪,他又只是打出了三個連續的嗝!他沒辦法打出兩個連續的嗝!多好笑啊!”
我氣的臉通紅,賭氣地說:“我現在也能打出兩個連續的嗝啦!看好了!”
我打出一個嗝來,一股清香從外界湧入我的肺部,我能感受到每一個血小板與血紅細胞因為氧氣而不斷融合的過程。突然我感覺到了白細胞,那個恐怖的白細胞啊!
我又連續著,打出第二個嗝,白細胞的樣子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似圓似方的三角形白色固體顆粒,扭曲著在我的血管裏遊蕩。
我想吐出第三個嗝,同事們屏息凝神看著我,甚至憋死了兩個人!我實在忍不住了,打出第三個連續的嗝來。
他們失望地一聲感嘆,與此同時那兩個已經死去的同事被電梯的高壓電電醒了。噢,電梯的作用原來是這個啊!
突然,一聲巨響,高架橋全部分崩離析,變成一個又一個像素塊來,向下,向上墜落。
轟隆巨響,我腦子裏只記得一件事:我的老板是一頭豬,我的超能力是快速紮單馬尾,我的同事死了兩個又復活了,我的嗝只能連續打三個……
我紮著可愛的雙馬尾,走在架空的石製大橋上,還有數座大橋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半空中。天空一片湛藍。
我站在橋上,擡頭看不見天的盡頭,低頭找不到地的色彩,四周只有更多的石製的,架空的大橋。
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上班的,這裏好像是公司電梯。為什麽叫電梯呢?當然是因為這個梯子是帶電的,走上去便會馬上被電擊,渾身酥麻。
剛想起來,酥麻便傳導到身上。
在似真似假的天空中,我承受著高壓電的折磨,不斷向上攀爬。那些個梯子越發陡峭,垂直不說,甚至倒轉過來。
萬物都有兩面,我謹記這句母親的教誨,於是翻了個身,橋也跟著翻了個身,於是我又站起來了。
我還記得我的老板是頭牛。不是贊美,而是他真的是頭牛。軟軟肉脖子捏起來舒服極了,渾身的肉松松垮垮同時又不失形狀,讓人看起來就像抱上去。就像是抱枕!
啊,我不是有意要詆毀他的。
每次我出去聚餐時候跟他們炫耀我的老板是一頭純種肉牛的時候,他們都難以置信。我知道,他們見識淺短,不能明白作為牛的員工是有多麽自豪,盡管每天都要在電梯上爬行。
對了,我還有超能力。
沒錯,不過不是那種暫停時間,支配空間或者發射超電磁炮那種沒有什麽用處的超能力。
我的超能力是可以瞬間紮好雙馬尾。
厲害吧,能達到我這種程度的,世界上都沒有幾個。
我自我陶醉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打嗝,結果在另一座電梯上上的同事們看見了,都開始笑話我。
“看哪,他又只是打出了四個連續的嗝!他沒辦法打出三個連續的嗝!多好笑啊!”
我氣的臉通紅,賭氣地說:“我現在也能打出三個連續的嗝啦!看好了!”
我打出兩個嗝來,兩股清香從外界湧入我的肺部,我能感受到每兩個血小板與血紅細胞因為氧氣而不斷融合的過程。突然我感覺到了白細胞,那個恐怖的白細胞啊!
我又連續著,打出第三個嗝,白細胞的樣子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似圓似方的三角形白色固體顆粒,扭曲著在我的血管裏遊蕩。
我想吐出第四個嗝,同事們屏息凝神看著我,甚至憋死了三個人!我實在忍不住了,打出第四個連續的嗝來。
他們失望地一聲感嘆,與此同時那三個已經死去的同事被電梯的高壓電電醒了。噢,電梯的作用原來是這個啊!
突然,一聲巨響,高架橋全部分崩離析,變成一個又一個像素塊來,向下,向上墜落。
轟隆巨響,我腦子裏只記得一件事:我的老板是一頭牛,我的超能力是快速紮雙馬尾,我的同事死了三個又復活了,我的嗝只能連續打四個……
我紮著可愛的三馬尾,走在架空的鐵製大橋上,還有數座大橋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半空中。天空一片玫紅。
我站在橋上,擡頭看不見天的盡頭,低頭找不到地的色彩,四周只有更多的鐵製的,架空的大橋。
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上班的,這裏好像是公司電梯。為什麽叫電梯呢?當然是因為這個梯子是帶電的,走上去便會馬上被電擊,渾身酥麻。
剛想起來,酥麻便傳導到身上。
在似真似假的天空中,我承受著高壓電的折磨,不斷向上攀爬。那些個梯子越發陡峭,垂直不說,甚至倒轉過來。
萬物都有兩面,我謹記這句母親的教誨,於是翻了個身,橋也跟著翻了個身,於是我又站起來了。
我還記得我的老板是頭羊。不是贊美,而是他真的是頭羊。軟軟毛脖子捏起來舒服極了,渾身的毛松松垮垮同時又不失形狀,讓人看起來就像抱上去。就像是抱枕!
啊,我不是有意要詆毀他的。
每次我出去聚餐時候跟他們炫耀我的老板是一頭純種綿羊的時候,他們都難以置信。我知道,他們見識淺短,不能明白作為羊的員工是有多麽自豪,盡管每天都要在電梯上爬行。
對了,我還有超能力。
沒錯,不過不是那種暫停時間,支配空間或者發射超電磁炮那種沒有什麽用處的超能力。
我的超能力是可以瞬間紮好三馬尾。
厲害吧,能達到我這種程度的,世界上都沒有幾個。
我自我陶醉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打嗝,結果在另一座電梯上上的同事們看見了,都開始笑話我。
“看哪,他又只是打出了五個連續的嗝!他沒辦法打出四個連續的嗝!多好笑啊!”
我氣的臉通紅,賭氣地說:“我現在也能打出四個連續的嗝啦!看好了!”
我打出三個嗝來,兩股清香從外界湧入我的肺部,我能感受到每三個血小板與血紅細胞因為氧氣而不斷融合的過程。突然我感覺到了白細胞,那個恐怖的白細胞啊!
我又連續著,打出第四個嗝,白細胞的樣子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似圓似方的三角形白色固體顆粒,扭曲著在我的血管裏遊蕩。
我想吐出第五個嗝,同事們屏息凝神看著我,甚至憋死了四個人!我實在忍不住了,打出第五個連續的嗝來。
他們失望地一聲感嘆,與此同時那四個已經死去的同事被電梯的高壓電電醒了。噢,電梯的作用原來是這個啊!
突然,一聲巨響,高架橋全部分崩離析,變成一個又一個像素塊來,向下,向上墜落。
轟隆巨響,我腦子裏只記得一件事:我的老板是一頭羊,我的超能力是快速紮三馬尾,我的同事死了四個又復活了,我的嗝只能連續打五個……
我紮著可愛的單馬尾,走在架空的木製大橋上,還有數座大橋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半空中。天空一片虛白。
我,我……
我的馬尾呢?
我只剩一頭短發了……
我,我……
我的,馬尾呢……
我,只剩,一頭短發了……
我看著天空,橋崩塌了,我向下墜落。
我向下墜落。
頭發散亂飛舞,我從口袋掏出兩根皮筋來。
我紮好雙馬尾。
怎麽醒過來?我記得母親說,
萬事都有兩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