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每次想起你
你托人給我捎來一封信。
在我看來卻像一場荒誕無禮的鬧劇。因為自畢業後那場人人不能缺席的同學會,我們之間就再也沒見過面。
少年的情感來意洶湧,我卻只敢將我的心事上了鎖,再丟進秘不可測的深淵。
你是我的晴天,我的暴雨,是我所有的情緒天氣。
你仿佛生性寡淡,對誰都不大健談。
可能由於我性格大大咧咧又不拘小節,做同桌的那段時間相處得倒也融洽。
我好像懂得你一切的行為來源,連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擁有的特殊技能。很神奇,不是嗎?
我們曾隔著人海心照不宣地相視,曾在對方垂頭喪氣時當彼此的打氣筒,我們瞭望著遙遙可及的未來,都在做著全力以赴的努力。
我們規劃著嘴裏的宏圖,而現實依舊那樣真實得殘酷。
臨近分別的時候,我千思萬想終究沒有開口甚至動筆告訴你我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覬覦”,我小心翼翼掩飾喜歡的鋒芒,像一只翻了面的刺猬。
同學會的那天,我在大廳裏看見你和她相擁。
我莫名有些釋然,原來唯我一人一直執念於那場友誼的主場,從而忘記友情從來不是愛情,從來都不是。但我慶幸的是,你沒有像我一樣的感到煎熬和躊躇不前。
我表面風平浪靜,裏面卻演著激烈的內心戲。
我看起毫不在意地打開那封信,信的形式很簡單,雪白的紙上記錄的是你對我做過的事,說過的話的內心感受。
看到最後,我看到你的字跡整潔大方,那分明寫著:從那時起,我才發現自己忘不掉你。
我的身體不住地輕微顫抖著,空氣中一陣輕微的聲響,是我漏掉的心跳節拍。
我的理智像被人摔了個粉碎,然後被浸在深不見底的湖泊,再不見天日。
我的欣喜若狂讓我繼續沈淪,他就像汪洋大海,而我,是那艘迷失了航向的船只。
彼岸野花開放,愛意永不停歇。
我想著我該怎樣給你回信,怎樣說明我懷揣著的超你之外的過早的愛意,怎樣去見你一面,怎樣順其自然依偎在你的懷裏。
不知是誰在此刻扭轉了時空,我睜開了雙眼,眼前還是大學宿舍的陳列設施,自然而熟悉。
我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窗外是喧鬧的車流和藍色的天幕。
我感覺臉在發燙,手腳冰冷。
我想著你若能與我共沈淪,我死不足惜。
可原來當我想起你的時候都是在我長久不遇的夢境裏,夢裏,他依舊是主宰者,而我,是假意的清醒人。
我終於做到把他淹沒在我的回憶裏,自欺欺人地說著才子佳人的故事,然後就這樣偶爾想起你,像一天去兩次圖書館,像一個月去一次咖啡店。
當我每次這樣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