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轉化為工具的力量
由于后天共情能力的习得,我的思维模式也发生了很多改变,每个人对我来说都像是一片宇宙,所说的话、产生的行为像是一张张开的地图网络,在情景内我很难控制不去观察摸索,内耗成了生活习惯的一部分。这也就意味着在一些低精力的时间点,我需要有意识地选择主动脱离当下情景,回归独处的状态中恢复能量,这类群体如今应该也不算太过少见。和先天高敏感人士不同的是,我发现自身天然的情绪释放被后天因素(家庭学校等)阻断过很多次,以至于现在呈一种需要学习的回归状态,如同忽然想起可以南飞的大雁。由于情绪和孩童少年时期相比相对较弱,现在不会出现过于敏感导致的双方情绪间的交锋过度的状态,可依据理性判断当下情景,获得了一定的自我把控能力。所以在某种时刻,我表现的有点像块机器人,但情绪又是实打实存在的,偶尔会觉得这种现象很神奇,产生些许疑惑。
自我人格的成因太复杂了,包含了先天的生物性模式和后天可控或不可控的经验学习,虽然个体局限性显而易见,但每天多动动脑子确实从曾经所认为的负担变成了一个崭新的生存需求。让个人思维与行动趋近于平衡的快乐很难向他人言说,它必须看到光明和黑暗两面才能萌发出和旧时不同的判断标准,进而再促发对学习/观察新事物的轉換原动力,获得自我救赎。换句简单的话说,就是如果能尽量让自己不再那么双标的同时,也能尽量与他人产生部分有效真挚的情感联结,理解自爱的必要性,或许就能拥有几分将痛苦转化为工具的力量了。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个二愣子,写东西一边撕破脸对着自我低价值感的人呼吁“人类值得且有能力拥有更崇高的思维边界!”,一边又在讽刺自我高价值感的人是多么的虚伪多么的双标,让两边都感到不适,合着哪边都不是朋友。没办法,这就是自我斗争最显而易见的表现形式,自己肯定希望更多人看我的东西,当今社会确实会想让人要拥有更高的权力;但同时又希望千万别把我太当回事,让我能处于低价值的反思状态承担自恋受损,这样才能维系滋生更清晰更客观的思维态度。
经过这两日的亲堂辅导,我体会到了被豪宅深锁的孤独感和呼风唤雨的畅快。我分辨不出那些女性是保姆还是佣人,不知道是否该为她们的服务道谢。那个女孩任性要求我们上门教学,在如今看来更像是一种不敢大声声张的陪伴诉求,画或者不画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她的任性确实是溺爱带来的,可是在这种缺少家人的爱与共情的空旷环境中,她又已经尽她所能维系残存的温馨感了,虽然很别扭就是。在沟通过程中我确实会产生较高的内耗,只是从个人情理来看,又余出了超越同情的人文关怀,因为我可以理解且感受到这种边缘型人格的负面循环,就像电影中那类拿钱买朋友的富家女一样从头至脚粘满黑色幽默。俺只能说这两天俺尽力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持久尽力,充满自大的人类省察是一方面,从另一个更重要的角度来说,她也已经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人格了,一些人性重担确实需要她个人感受后承担,而我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这种抉择的确辛苦,同时也是我觉得人活在世最有意义的地方,因为它会冲撞你古板的生命线,有很大概率引领你面向新的去路。